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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2 / 2)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余瑶憋了一会,道:“可能跟你抹除六界记忆有关吧。”

  顾昀析现在算是明白她在耍什么小脾气了。

  余瑶确实,心里憋着一股气,不吐不快。

  她没有资格说顾昀析什么。

  因为他做什么都是为了她。

  其他的事,她可以自己消化,可以谅解,唯有他出手抹除自己记忆这一件,她真的每次回想起来当时的感受,都莫名想哭。

  他对自己,怎么就能这么狠呢。

  顾昀析从喉咙里挤出两声哑笑来,轻轻松松就将身侧的人拉着坐到了自己的腿上,问:“怎么气性这么大?”

  余瑶斜瞥他一眼,道:“我昨夜做了一个梦。”

  “梦见我了?”顾昀析一边抚着她的发,一边问。

  “嗯。”余瑶垂下眼睫,缓声道:“梦见六千年之后,你回来了,而我已经忘记你了,你就站在这个院子的篱笆门外,日头落下,天边染了层金,我牵着小孩的手,问你是谁。”

  “你眼睛很红,没有回答我,转身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我情愿上去陪你,也不要你我之间,落到这个田地。”

  余瑶眼睛黑白分明,里面涌动着许多探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顾昀析与她对视不过两眼,便率先败下阵来。

  “这样的事,仅此一次。”顾昀析怜惜地亲了亲她的发顶,心里涌动的情绪,一点也不比她的少。

  当时,他是真的看不见回归的希望。

  一丝一毫也看不见。

  他知道他的姑娘过得难。

  所以,不想让她更难。

  ————

  一个下午的时间,顾昀析把余瑶的这个院子,从里到外都嫌弃了一遍。

  他挑剔的性子,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蒲叶看着余瑶一边摁着眉心一边将东西收进空间戒,一副俨然要搬家的样子,酸得牙根都要软倒,他没忍住背着手啧了两声,压低声音道:“瑶瑶,你就这么惯着他啊?”

  余瑶顿了顿,看了看周围的雪山,道:“他畏寒,不喜欢雪山这样的环境,我就想搬去暖和一些的地方,也好。”

  “准备搬到哪?”蒲叶问:“要不要去我们那住着?”

  余瑶摇了摇头,道:“先去神宫,他回来的事,得告知六界一声,我也能卸下身上的担子了。”

  蒲叶见她已有了主意,便没有再多说。

  夜里,神宫外,星河流转,如梦如幻,一轮弯月悬挂,清冷的银辉撒落在蜷缩的嫩芽上,也给飞檐翘角上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处政殿,三位神官并列站着,将手中摞了一堆的公文送到桌案头。

  余瑶才沐浴过,青丝尚未干透,有的还在往下一颗一颗滴着水,她恍若未觉,执笔在公文上批批改改,在神官将要退出处政殿的时候,她搁了笔,道:“明日一早,昭告六界,帝子回归,百族来贺。与此同时,我将卸下神宫宫主的身份,百族事宜,交由鲲鹏洞负责。”

  三位神官脸上,皆洋溢出喜色来。

  他们本就是在鲲鹏洞为顾昀析操持六道事宜的神官,跟在余瑶身边,也不过是因为顾昀析的那道法旨。

  现在帝子回归,神女退位,是理所应当的事。

  “遵神女法旨。”

  顾昀析在后边的榻上眯了一会,长臂往身边一伸,啪嗒一声落了空,他便彻底清醒了。

  他起身下地,绕过长长的山水屏风,闻到一股不浓不淡的檀香,小姑娘脊背挺得笔直,手里提着笔,在折子上一笔一笔地落下字迹,批完一本,又换下一本,相比起他,耐心简直像是没有穷尽一样。

  顾昀析走过去,声音还带着些未睡醒的沙哑:“怎么大半夜的还得批这些东西?”

  余瑶头也不回,她落笔的字迹娟秀小巧,笔锋却带着些凌厉的意味。

  顾昀析身子倾覆上去,温热的大掌覆在她握着笔的手上,带着些凉意的唇瓣贴在她的后颈,慢慢地衔起一块细嫩的肌肤,箍在她腰间的另一只手感受到她身子的细细颤/栗,男人的声音在此时,染上了浓深的欲/念,带着很强的暗示意味:“先陪陪我,嗯?”

  余瑶很低很轻地哼了一声,奶猫似的叫唤,像是一道钩子,将顾昀析眼里深邃的黑,尽数勾了出来。

  顾昀析的唇,移到了小姑娘白玉一样的耳垂上。

  余瑶手中的笔,在公文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黑痕。

  她诶了一声,手里的笔却被抽走了,再一看,就连堆得高高的折子也被衣袖拂到了地面上。

  “瑶瑶。”男人异常兴奋,眼神十分危险,带着那种恨不得将她拆成骨嵌入身体的疯狂意味。

  余瑶居然出离的并没有感到惧怕。

  她没有骨头一样地往他身上缠,学着他的模样,有些笨拙而生涩地抿了抿他的耳垂,他箍着她腰身的力道瞬间大得令她喘不过气来,余瑶趴在他耳边,很小声地哼了一声,道:“去……去榻上。”

  顾昀析啧了一声,目光扫了扫小姑娘羞红的眼尾,很遗憾地将人打横抱起,等穿过轻纱罗帐,将人放到绵软的被褥上时,余瑶身上的薄纱裙,已经松松地从肩上滑了下来。

  顾昀析的呼吸难得乱了。

  余瑶的手被他握着,小小的一只,肤色白得刺目,等停顿在男人系着的衣带结上时,又开始细细地抖了起来,头一次打起了退堂鼓,她睫毛浓密,上下颤动几下,声音虚得要命:“要不,等大婚……”

  话还未说完,她的下巴便被男人勾了起来,摇曳的烛火下,他容貌清隽,懒散的调子里掺杂着化不开的哑意:“等不了。”

  “余瑶,跟谁学的,这么会折磨人,嗯?”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恰巧将她羞怯的身子尽扫眼底,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彻彻底底的沉了下来,他问:“会解吗?”

  余瑶的目光,便蓦地落在他的衣裳领口。

  事实证明,男人问这句话,只是走个过场。

  因为他很快就捉着余瑶的手,不紧不慢地扯下了自己的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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