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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每天都想夺舍我第85节(2 / 2)


  纵使不爱听那句‘你年纪小不懂事’,她也被驳得无话可说。

  毕竟他在理,那日追根究底是她先出手。

  但在初意有限的记忆里,他是魔尊,而她是崇敬武德星君的地仙,一心想要成为星君那样的战神。战神的任务就是守三界太平,保苍生安宁。

  所以她和魔尊的原则、立场皆迥异,即便竹林之事是场误会,她也不可能会答应嫁给他。

  可宫里的侍从也好,护卫也罢,还有那位魁梧彪悍的蒙将军,和看起来就满脑子鬼主意的军师,每次都会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她面前,也都都言之凿凿的说她和魔尊情投意合,夫妻恩爱无比。

  把她耳朵都磨出茧了。

  每一字每一句,即便深夜睡时,仍在耳畔回响不休,扰得她心绪烦躁,彻夜难眠。

  她就该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问。任凭他们说个天花乱坠,她自当这颗心又冷又硬,谁也动摇不了半分。

  但他们今天说,下个月就是她和魔尊的大婚之日……

  她纳闷,既然两人迟迟没完婚?又怎能称作夫妻?

  除非……

  初意突然想到什么,陡然睁大眼,惊骇的看着他。

  她脸色忽红忽白,声音也颤了颤:“你、你欺负了我?”

  “欺负你?”他似对这个词格外抵触,目光愈冷几分:“我所说的关于你我结识到相恋的一切,你全然听不进去。不但一再戒备,甚至认为是我欺负了你,你却不曾想过,那是你我二人情不自禁?”

  初意眉头微蹙,她没有记忆,清白稀里糊涂就没了,哪还能想象自己是情不自禁。

  “大婚在即,不论你愿不愿意,这事没得商议。”九夜清见她左右不愿承认与他的感情,纵使晓得她是失忆,也不由来了气。

  他不想逼她,却下意识采用强硬的手段。

  他实在没办法,假使她一直不能恢复记忆,他不可能放任她离开,再慢慢等待她再次爱上自己,心甘情愿返回魔域。

  他没有胸有成竹的把握,根本不了解她如今的心思。

  对他来说,与其忐忑的等,不如狠心的夺。感情的事可以慢慢谈,但必须先用婚姻把她留在身边,夫妻的名分才能令她稍稍安心。

  九夜清站起身,垂眸淡淡落去。

  “你不如冷静想想,我究竟对你抱有什么动机,才要说那些话骗你?因为你是西王母的义女?我可以用你换取一些有利于我的利益?可我如若说她才一直将你当作棋子,你大概是不会信我的话。”

  直到九夜清离开许久,初意仍坐在凳子上,目光随着茶水越来越淡的热气而沉寂下来。

  其实他之前讲述的过往种种,多少透露出,她就是一枚由天道创造出来,任仙界利用的棋子。

  比如,西王母被假冒的玄天上尊所蛊惑,把她派来魔域,意图夺取弑神枪。那次利用的,是她可以和魔体顺利融合的肉身。

  第二次利用的,是她对于魔尊的重要性。他们伺机设下埋伏,试图擒拿他。

  第三次利用的,是她身为天道神物的最终价值,救天庭于危机中。

  如若一切属实,她属实不该留恋仙界。

  可她该信魔族的话吗?

  初意端起茶杯,茶水早已凉透,饮一口,沁凉的感觉顿时在口中蔓延。

  也令她几分清醒。

  ***

  次日,魔宫来了仙客:孟阆风。

  九夜清昨晚连夜派弑神枪和蒙丘,去鹤山把人请来。

  他醋劲不小,很不情愿他们像老熟人一样亲近叙旧。讽刺的是,只有从孟阆风口中道明实情,她才会相信这一切。

  孟阆风离开后,九夜清也没回蚀天殿。

  直至深夜,除了门外的护卫,蚀天殿只有初意一人。

  她在院子等待多时,桂花茶喝了一杯又一杯,他始终没出现。

  “生气了吧。”初意一边晃动茶杯,呢喃自语。

  “帝后说什么?”侍立在旁的路子野和井里深问道。

  初意歪着头,问:“魔尊一向很小心眼吗?”

  二人忙不迭摇头,要他们背着魔尊嚼舌根,是嫌命太长吗。

  “他昔日是不是经常对我发脾气?”她又问,到底对他那日严厉的态度有些埋怨。

  两人又摇头,路子野道:“魔尊疼护帝后都来不及,怎么会对帝后发脾气。”

  初意不置可否:“他这两日不就对我发脾气了吗?”

  路子野解释道:“魔尊与帝后感情深厚,许是一时没法接受帝后失忆,所以情绪不佳。”

  井里深附和着点头:“魔尊向来宠爱帝后,我还记得先前听闻帝后在昆仑山性命堪忧,军师笃定那里是个陷阱。魔尊却丝毫没犹豫,说:就算是火海,只要她在,我也得往里跳。”

  他们二人还说了什么,初意只听没记。耳畔回响的,还是井里深复述的那句——

  ‘就算是火海,只要她在,我也得往里跳。’

  她甚至能想象,大魔头说这话时的果断和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