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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每天都想夺舍我第55节(2 / 2)


  初意下意识缩了缩手,他又抵上去。

  他垂眸落来的目光满是不解:“你我已在众人面前成婚,便算夫妻。带你回去只是认为当初婚礼时,你我皆是男身,想给你一个真正的婚礼。何况而今你我情愫互生,为何不能随我回魔宫。”

  他被长剑抵在胸口,却不恼不怒,反而软下声来,耐着性子与她细致解释。

  初意心脏怦怦两下……

  她意识到什么,连忙收正心神,口吻冷淡:“我对你无情无爱,那场婚礼不过责任驱使。你那时对我亦是利用,何须耗费精力再办一场没有意义的婚礼。”

  他目光微颤:“你不是曾说作数?”

  初意道:“我说那些话,是因为怕你要杀我,为了活命,才不得不昧着良心撒谎。”

  她抱着与他彻底闹崩的决心,道出一句句扎心的实话,最后再补两刀:“我不仅对妖没感情,对魔也不会有感情,你还是死心吧。”

  至此,她已将后路堵绝,心想:今晚这条命只怕难保……

  就在她紧紧握着剑,等他怒火冲天要开打时。却不想,他只是不敢置信的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身子一动……

  初意眼睁睁看着他的胸膛猛的往她剑尖压过去,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锋利的剑端破开血肉的阻力。

  伤口瞬间见血,在他灰青色的衣裳上晕开一抹鲜红,犹如一朵鲜艳的海棠花在他胸前绽放。

  “你这是做什么!”初意慌得连忙拔开剑。

  剑一拔,血溅出来,胸前的血印眨眼扩大两倍。

  她急忙要帮他止住血,刚抬手,手腕突然被他抓住。

  九夜清冲她冷笑:“你不是对我无情无爱吗?不是拿着剑要与我拼命吗?怎么?不过这么轻轻一扎,你就受不了,心发慌?”

  初意无暇顾及自己为何情绪有些失控,视线直直盯着那团越来越大的血迹上。

  脱口便是斥责:“你这是轻轻一扎?再往前压两寸,就得入骨穿心,你不知道吗!”见他无动于衷,又忍不住恼声催促:“快些施法止血!”

  “心疼了?”他问得几分讥诮。

  初意愤然甩开他的手,扬起头,学他那样讥讽一笑:“放心吧,就算这剑把你身子贯穿扎透了,我眉头都不会皱半下。”

  九夜清冷冷看着她,脸色犹如滚滚乌云荡过的天色,越来越阴沉。

  就在她以为他在蓄积怒火时,他却……眼眶泛红?

  初意以为看错,眨了眨,再瞧,他当真红了眼眶。

  讲真,她最怕男人哭。以往十辰就是靠这一招,百发百中的捏住她的软肋。

  但大魔头没流泪,只是红着眼、抿着唇,牢牢锁住她的视线。他眼底压着浓烈不明的情绪,最终呈现在她面前的,是略带委屈又倔强的样子。

  被这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属实扛不住……仿佛自己是个心狠冷血,正害痴情人伤心的恶人。

  醒醒!他可是大魔头啊!城府深重,善攻心计,怎么可能当真委屈。

  被他迷惑不就等于双手将自己给卖了吗!

  初意的脑子正逼迫自己理智,嘴巴却不自觉冒出一句:“快些去上药治疗,免得拖严重了。”

  说完,便暗骂自己没出息,就连语气也温和许多,生怕他不愿听话。

  九夜清默然看着她,忽而嘴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

  他转过身,头也没回走向窗边,而后纵身一跳,消失在夜幕中。

  自始至终,他一句话也没说。

  初意呆呆望着他消失的位置,微风自窗外拂过,也将残留的一丝淡淡桂花香送入她鼻端。这是他近日身上的味道,是他曾送给她的朱砂桂的香味。

  那时他说:朱砂桂有情浓之意,若是赠予对方香袋,是表爱慕之心。倘或将香袋的绳带互换,并挂在床头,则寓意:情意缠绵、永结同心。

  呵,好一个情意缠绵、永结同心。

  那时她信以为真,真心想要对他负责。

  结果,全是诓骗她的谎话!

  他囚她时,说她不过一枚棋子,说那一切都是为了夺取肉身的计谋。现如今又突然跑来说喜欢她,想与她重新成婚。

  “恶话好话全凭你一张嘴说完了!”初意忍不住骂道,发泄蓄在心口的闷气。

  着实是被他给气到了,仗着自己是魔尊,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全可随心所欲。

  她气呼呼的喘了喘,狠狠瞪着窗台,好似他还站在那,恨不得在他身上瞪穿两个大洞。其实他若真在,她哪里敢怒骂叫嚣,又不像蒙丘那样头铁。

  “唉,修为太低就是受气的命。”她自嘲两句,转身回床。

  正要将剑收回剑鞘,却见剑尖残留的血迹,方才他挺身刺入剑端的那一幕蓦的又在脑中闪现。

  剑尖刺破他胸口的阻力感依然清晰的保留在手心,令她握剑的手不自禁颤了颤。紧接着,手指连心,心脏连带着颤动两下,隐隐泛疼。

  她诧异的捂着心口,为何想到那一幕会有如此明显的痛感?

  渐渐,她察觉到什么,大惊失色。

  初意急忙拿来巾帕,使劲擦拭剑端,仿佛那血迹是洪水猛兽,不擦干净便会令她心慌不安。

  过会儿还觉不够,她起身走到桌旁,点燃蜡烛,坐下来,就着烛光细细擦拭。直到剑尖被她擦得银光锃锃,再才看不见一丝血迹,她才放心的收回剑鞘,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