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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1 / 2)





  听到这个名字,孟衍缠眷的温柔神色却缓慢沉了下去,眼底涌上漆黑的贪欲:谢离?

  他似乎是觉得这个名字多么悦耳,温存地在唇齿间过了一遍,才缓慢地冷笑出声:他逃不掉的。

  自从从父亲那里意外得知孟氏涉//黑涉d之后,沈白白面对他的态度就不再似以往般随意撒娇或欢笑,此时听到对方语气里的狠戾,他下意识觉得惊恐顾忌,却不敢表现得明显。

  避开目光,慢吞吞地轻声道:可是谢离后面有谢家,如果老师在的话,肯定会把谢离哥哥保护得很好的

  闻言,孟衍垂下眼来,眯眼盯住面前纯洁可爱的男生。

  他纵横商场多年,怎么会听不懂一个少年隐晦的试探。

  他抬手,捏住沈白白的下巴,仰起来,盯着他的眼睛,果然从中看出些遮掩不去的恐惧和嫉妒。

  昏暗的光线下,这张脸还是如少年时期一般清秀,圆眼睛,带着软软的顺从,身形也清瘦娇小,甚至比周梦瑶更为白嫩柔软。

  此时却身体颤抖,目光漂移着似乎想闪躲,却勉强忍住了,微微抿唇,朝自己露出个茫然讨好的神情。

  孟衍盯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皱眉,意兴阑珊地松开人:可惜,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虚伪、肤浅,毫无当年如精灵一样的可爱善良。

  他语气里的鄙夷不加掩饰,沈白白听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眼中顿时涌起泪水,又慌又急,上前攥住他的手指,伤心地控诉:阿衍,你是怪我没有以前单纯了吗?

  可是、可是你也看到了,现在沈家破产,我也任人欺负,谢离他他心跳沉在心底,一边恨,却又不敢放弃这根上爬的杆,垂下眼,咬咬唇,泫然欲泣道,阿衍,我只是想为自己求一条生路而已。

  男生的语气柔弱又委屈,孟衍顿了下,不由得想起之前两个人关系暧昧时油然而生的汹涌爱意来。

  这才柔和了神情,抬手摸上他的头发:委屈你了。

  他眯起眼:你不就是想让谢离以后再也欺负不了你吗,又不是什么难事。

  沈白白猛地抬起眼,眼底闪烁着明亮又依赖的光。

  孟衍抬起手,缓慢拨开他额间柔软的头发,俯首,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沈白白睁大了双眼,喉间微动,死死攥紧了手指,才能面强压住心底的激动震颤的恨意。

  用不了一年,谢家也会破产。孟衍同样愉悦地眯起眼。

  他仿佛已经能够看到谢离用那双满含怒火的漂亮眼睛冷戾盯着自己的模样,忍不住由内到外都酥麻心颤,满眼兴奋的快意。

  沈白白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恍惚沉浸在他话中的情形,面色潮红,目光死死落在身后的床上,轻声说:这样的话,谢离哥哥会不会太可怜了

  可怜?孟衍舔了下嘴唇,嗤笑,他才不会觉得自己可怜。他只会愤怒咬牙切齿,恨不得要亲手杀了我。

  他的语气里有嗜血变//态的兴奋,沈白白这才猛地回过神,想起他的危险来,心中惧怕,却忍住了,温顺地靠在他身前,弱弱道:我没有谢离哥哥那么厉害,只要不会再被人欺负就很好了。

  孟衍垂下眼,指腹忽轻忽重地落在他裸露的脖颈上,眼底涌起晦暗:当然,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丢下你的。

  沈白白似乎十分眷恋,乖巧地嗯一声。

  窗外的月光昏暗,暧昧不清,于深灰色窗帘上模糊投影出赤.裸勾缠的身形来。

  度假很快结束,一群人嘻嘻哈哈着相约着下次再游岛就各自飞回到了A市。

  海岛夏日炙热、家里却还是寒冬,忽冷骤热的转变间谢离生了场不大不小的病,发着烧昏沉沉睡了两天。

  贺昱守在人床边,端水通风,直到他高温退些,才悄悄下了楼。

  赵管家正等在楼下,见他出现在楼梯口才连忙压低了声音道:贺少,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老林也在门外等着了。

  贺昱嗯一声,穿上外套,最后不太放心般看一眼楼上房间,终于移开视线,转身跟着佣人出了门。

  等人的背影随车子一起消失在花园廊外,赵管家才无不感慨地叹了口气,心道少爷也没白养一场。

  他正要再上楼去接着照顾,一抬头,却正看见楼梯上站着的身影,先是吓了一跳,连忙三两步地上了前:少爷你怎么起来了!

  谢离懒恹恹地靠着楼梯扶手,他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面色有些苍白,更显得眼睫如鸦羽,声音也淡淡的:走了?

  赵管家急匆匆地掠过大衣给他披上,求着人回房间:您快回去躺着吧好不容易才退的烧贺小少爷守了一晚上,好像昨天他导师就催着回去了,他硬是没走,等您好转了才离开。

  谢离眯眯眼,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还温热着。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喝了一口。

  对了少爷,前两天顾总那边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可能需要开始准备研讨会了。

  谢离回过神,皱了下眉:研讨会?

  赵管家解释道:据说是年后博览会的绘设组要开工,需要定方案,按谢老的意思是,恐怕这几个月都要有的忙。

  谢离眯起眼:知道了。

  绘设方案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时半会儿确实是定不下来。

  谢离第一次前往顾谢两家会议时,那些设计师和股东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多搭理他,私心都以为他是个游手好闲混日子的富二代,只表面恭恭敬敬的就算过的去了。

  谢离也不当回事,他原本也只是为了学习一下怎么运营项目和公司,摆着单人沙发和顾谦一起坐在总裁位上,嚣张之极,惹人侧目。

  见他这幅混不吝的模样,其他人原本还担心这二世祖脑子不灵光瞎出主意影响进程,可几场会听下来,见他当真都只老老实实地坐着旁听,这才松一口气。

  出了三月,正式的设计稿也出了,投影仪上显示着最终设计图,由谢氏公司下的项目经理整理介绍着。

  东展厅古文物研究的三维建模设计图大概就是这样,坐北开南,以佛禅意境的古文化为主,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其

  我有意见。总裁沙发上的年轻男人慢悠悠地抬了手。

  台下众人顿时错愕地望过去,三三两两对视一眼。

  连顾谦也有些意外,忍不住抬眼看过来。

  项目经理一愣,皱起眉,有些嫌弃、但又不得不装出尊敬的模样:谢少,这是我们测绘组已经开会确定下来的,您可能对这方面没有研究,所以

  他未尽的话意味深长,谢离却眯眯眼:研究?像你们这样只顾着表面设计,连古文物展厅参展的那些古籍画作都有些什么都没看一眼,研究个屁。

  说完,项目经理脸色都青了,正要憋着开口反驳,却又听他漠然道:古籍目录里的《文始真经》、《云笈七籤》等许多部是道家修养著,讲的是独与神明居,与佛禅意境冲撞,换掉。

  他咔哒一声,干脆利落地合了笔。

  这下不止项目经理呆滞,其他人也都有些傻眼。

  他们这些负责绘测设计的人大多修得是现代美术与抽象艺术鉴赏,哪管过什么古籍佛不佛道不道的,更没有去仔细看过那一大长串的参展品目录,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

  场上尴尬起来,谢离却没再开口,垂眼翻看着手中资料。

  有助理急忙依着谢离的话去查,半天才抬起头,犹豫道:确实和谢少说的一样,参展品里有将近五分之一与道家有关。

  项目经理额上冒出了汗,连忙擦了擦,还是顾谦低声开口打破僵局:三天,重拟方案。

  收到。

  之后一直到会议继续,谢家那位大少爷依旧慢慢悠悠地听着,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