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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1 / 2)





  唐灼灼倒也没觉着被一语道破身份不好意思,她笑弯了眼睛,走到江涧西的跟前三五步处停下,道:“原也没觉着能瞒过你,但到底还是心存侥幸。”

  她虽然叫他一声师父,但言语间并没有太多敬意。

  江涧西细看她两眼,道:“下回整个漂亮些的面具带着。”

  唐灼灼听出他话中的嫌弃之意,瘪了瘪嘴。

  “就这么一副面具,我整来已属不易,师父将就瞧着。”

  江涧西目光落在她姝丽的眉眼间,有了片刻的失神 ,再回神是又是一副不羁的浪子样。

  “说罢,问凝血散做什么?”

  唐灼灼不好说出宫里发生的事,因这事已被霍裘全面封锁了消息,如今她尚且不知江涧西是敌是友,和盘托出未免太过草率。

  “我在宫里,见到一滩黑血,形若黏胶久久不散且伴有腥臭。”她边说边拿眼偷瞥江涧西。

  江涧西面不改色,闻言只是低叹了一声,道:“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宫吧。”

  “不该管的事少管一些,你这命本就是我捡回的,弱得很。”

  唐灼灼见状,也只好歇了心思。

  江涧西不想说的事,一个字也不会多言,就如同那时她缠着要学制茶时,软磨硬泡数月也无甚结果。

  见她又蒙上了那层面纱,江涧西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多了嘴,“皇上身上的南疆虫蛊,可是你用法子解了?”

  “是。”唐灼灼毫不迟疑地答,声音脆甜脆甜,江涧西倏尔一笑,走过来揉乱了她的发丝,笑得阴沉:“你被接回唐府之时答应了我什么?”

  “唐灼灼,你对我能不能有一句真话?”

  男子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袭来,唐灼灼皱着眉微不可见地后退几步,两条眉毛皱得十分紧,反驳道:“南疆蛊虫何其凶险你我皆知,霍裘是我夫君,我自然无论如何也要保他无恙的。”

  江涧西倏尔回过神来,抚了抚额头,“那不是普通的虫蛊,你用的药太烈,虫毁人亡。”

  “种下蛊虫的,是南疆世家贵族的一名嫡系子弟,如今已然身死。”

  说罢,江涧西回过头来,一字一句地强调:“我如此说与你听,可明白了?”

  唐灼灼几乎是瞬间就警惕起来,“有人想与我寻仇?”

  多说无益,江涧西将棋盘上横亘着的木牌放进她手里,别有深意地道:“灼灼,别与我为难。”

  等唐灼灼回宫的时候,外头天已然黑了下来,她心里惦念着江涧西说的话,心不在焉得很。

  安夏也已回了宫里,见她从内殿出来,心底又是涌过一阵异样的感觉,忙上前禀报:“娘娘,奴婢已出宫见了江太医,只是他说今日已有客人,可否改日再议。”

  唐灼灼不甚在意地颔首,从一本晦涩的古书中抬起头来,外头的风有些大,簌簌地吹卷着落叶,她指尖不正常地白,也不知听进去安夏的话没有。

  “本宫知晓了。”

  她抬眸望了一眼外头的天色,问:“皇上可曾来过?”

  紫环在一旁摇头,唐灼灼才真正放下些心来。

  她手里捧着的书正是有关南疆甸族,那里的人世代养蛊,蛊虫食人精气成长,甚至有人以身饲蛊,等到用时将蛊虫驱出,附在另一人身上,格外难缠。

  如果真如江涧西所说,霍裘当初被种下的是这种蛊,那么刮骨逼蛊的方式都没了用。

  她轻轻合上书,睫毛轻颤。

  那么上辈子,霍裘用的是何种方法呢?

  片刻后她随手抽出白玉花瓶中一枝桂花枝,手腕微微一抖,细细小小的小花儿就撒了她一身。

  怎么如今眼看着将前世的烂摊子都收拾完了,却又惹上了一身的麻烦?

  第六十一章

  当天晚上, 夜色沉入天际, 同时也浸入了宫墙, 唐灼灼原想着等霍裘的,却在用膳时头就一点一点的,却是困乏极了。

  等霍裘到的时候, 美人原就嫣红的唇瓣上沾了一些酒液,甘香清冽, 酒液随着她嘴唇蠕动而泛着诱人的水光。

  一眼瞥到桌上的酒盏, 再瞧到美人如今的醉态, 霍裘嗓子染上了一层干哑。

  “你们主子喝酒了?”

  紫环福了个身,笑着道:“娘娘原是坐着等皇上的, 等着等着忽然就想着吃些酒,奴婢们拿了最不醉人的果酒,不想娘娘抿了几口,还是醉了。”

  霍裘闻言, 不由得勾了勾唇。

  他微一摆手,屋里伺候的人就极有眼力地退下。

  男人光是站在那不说话,也如天边皎皎而清冷的明月,唐灼灼微微清醒, 眨了眨眼, 而后弯了眉目。

  她脸上的那条疤早已消了,如今脸上再是光滑白皙不过, 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令人口干舌燥的莹泽,勾人心魄。

  霍裘着看她咿咿呀呀美人娇懒无力的模样, 倚靠在门口慢慢柔和了眉眼,那双明黄色勾金线龙纹的足靴却是一动不动,离她十几步的距离。

  他一不动,唐灼灼就倏尔潋滟一笑,冲他招招小手,声音极小,却极其娇糯。

  “你过来。”

  霍裘一挑剑眉,长这么大从未被女人如此对待过,这倒是叫他大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