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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1 / 2)





  当夜被收拾得有些惨。

  当了爹的男人更见成熟内敛,陈鸾有时候望着,都觉得岁月善待,仿佛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反倒是她,在生了孩子之后,有一两月的时间憔悴得不像话。

  风停雨止后,纪焕哑着声在她耳畔意味深长地低语,“怎么白日里又叫人给我传那样的话?还嫌我不够疼你?”

  陈鸾拭去鬓角的细汗,蛮不在意地笑了笑,伸出纤长的手指尖点了点男人坚硬的胸膛,道:“那倒不是,只外祖父母都对我不错,苏粥若是想进宫,我必然不允,只怕到时候叫人两面为难,反而伤了和气。”

  纪焕握了她到处煽风点火的小手,眼皮子向上一掀,顿时邪气横生,他噙着些笑意开口:“不错,生了孩子果然不同,态度都强硬了许多。”

  陈鸾不理他的调侃,揉了揉眉心处,道:“等弯弯百日宴上,我再与那姑娘说说。”

  “人家也不比你小几岁,没必要给留多少面子,早点打发了嫁出来才是正道。”男人怀里搂着美人,心思自然不会在这等琐事上停留太久,连带着声音都很有些不耐。

  “皇上是香馍馍,谁都想啃上一口,这事也正常。”陈鸾发笑。

  纪焕捏着她下颚懒散勾唇,轻啧一声,问:“怎么就皇后娘娘无动于衷,怎么都不想着上来啃一口呢?”

  她生了孩子后,男人对她越发纵容得没了边,近乎百依百顺,对孩子倒没那么上心,小小的一个儿就全然交给了奶娘,陈鸾去看的时候,瘪着嘴哭得跟小狗似的。

  聊着聊着,话题又扯到纪趙身上去了,纪焕皱眉,对这小子特别不满,究其原因,无外乎是他出生时太过折腾人,把他老子吓得够呛。

  “男子从小就得严格教养,整日和爹娘腻在一起如何像话?”

  陈鸾有些无力地反驳:“弯弯才两月大,哪里有这样的忌讳?”

  男人只当耳旁风,听过就忘。

  陈鸾心里有些暖,她自然知道这男人嘴上有多嫌弃,心里对纪趙就有多在乎,只是面上逞逞强,不然也不会半夜三更轻手轻脚去偏殿看望了。

  日子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皇太子纪趙出生百日的时间,帝后设宴神仙殿,款待众臣。

  苏家俨然就在被邀请出席之列,陈鸾一早就吩咐葡萄,晚宴间隔时邀苏粥向晚亭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月末就开,望大家点个收藏,比心心。

  第83章 大结局(下)

  皇太子百日宴, 神仙殿当晚热闹非凡,但凡在京都中有头有脸的世家皆都携亲眷前来,一时之间,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今日这样的大日子,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苏家在文臣之列,席位紧挨着司马家, 苏祁多饮了几杯, 满面通红,兰老夫人没有动放在跟前的酒盏,只略略抿了几口清茶润喉。

  今日来的苏家小辈有两个,一个是长子苏耀的嫡女苏粥,一个是次子苏宁的嫡子苏珩。

  作为苏家后辈中唯一的女孩儿,苏粥这些日子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她自身就是个美人胚子, 虽不及她堂姐陈皇后姝丽勾人, 但眉目极温柔, 远远一瞧就是似水一样的人儿。

  娶了这样的回来,家中也清净。

  虽说从小是在穷乡僻壤的小镇子长大, 但有苏祁和兰老夫人教导,行为举止都落落得体,家中兄弟又都对她爱护有加,将来苏家小辈在朝堂立足, 自家也能得到不少帮衬。

  这才是最主要的。

  苏祁看中的是常家的嫡次子。常家低调,在京都从不显山露水,最叫人动心的是内宅清净,婆母慈善,在京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只是苏粥怎么也不领情,将两个老人愁得寝食难安,百般相劝也没有进展。

  皇太子身在襁褓,被奶娘抱着走了个过场就又被带下去了,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有看见纪趙正面,但奶娘在苏家跟前多停留了会,显然是得了吩咐,叫苏祁和兰老夫人认个脸。

  “这孩子长得真好。”苏祁翘着胡子有些兴奋地灌了一杯酒下肚,对着身侧老夫人道:“小时那般黏人的奶娃娃现在都当娘了,媛儿在天有灵,该放心了才是。”

  远处是舞姬扬歌舞袖,娇颤颤的戏腔勾人三分,有许多人贪嘴喝了些酒,目光就自然而然落到了那些江南来的歌姬身上,苏粥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席位上,觉得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来之前,她才被兰老夫人明里暗里的敲打过。

  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何堂姐可以,她却不行。

  明明出身都差不多。

  繁星点缀,晚宴散场,陈鸾同纪焕耳语几句,而后施施然起身,离开前有些意味深长地瞧了苏粥一眼,裙角曳出一道潋潋金光。

  朝臣们携家眷离开,苏祁才要起身,就见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前来,恰到好处地笑:“皇上请太傅移步一叙。”

  苏祁走后不久,葡萄就上前给兰老夫人行了一礼,旋即看向目光追着纪焕跑的苏粥,不咸不淡地道:“四姑娘,娘娘请您去亭子上说会话。”

  老夫人立刻反应过来,这是陈鸾已经知道苏粥的心思了啊。

  苏粥抿着嘴,身子才往前挪了一步,就叫老夫人给抓住了手腕,后者苍老的面容上布着些无奈,“我同着一道去。”

  她对陈鸾这个外孙女不够了解,看着模样是和善温柔,但能到如今的地位,内里是什么性子谁也不知道。

  苏粥这孩子一时鬼迷心窍,实则并没有什么害人之心,等她想明白了就好了。

  若为此事伤了姐妹和气情分,更叫陈鸾对苏府避而远之,那就真叫人头疼了。

  葡萄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给她们带路。

  陈鸾在一处凉亭里坐着,手里拿着把宫扇不疾不徐地摇,那扇子下缀着的流苏拂在手指上,温温柔柔,直到老夫人和苏粥上了凉亭,她才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受了老太太和苏粥的礼。

  “原只预备着叫四姑娘来说说话的,想着外祖母横竖放不下心来,一并来了也好。”许是当了娘,陈鸾说话的声比之从前又温柔许多。

  兰老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拽过苏粥道:“这姑娘理不清,倒叫娘娘看笑话了。”

  陈鸾并没有给这位蜜罐子里长大的四姑娘许多面子,又因天色已晚,留给她们说话的时间并没有多少,她噙着笑掀了掀眼皮,轻抿了一口茶道:“本宫与四姑娘是堂姐妹,今日当着外祖母的面儿,有些话便也不拐弯抹角的藏着了。”

  “听闻你想入宫侍君?”陈鸾点了点茶盏杯盖,好整以暇地观察苏粥的神情。

  出乎意料的是,苏粥承认得干脆,几乎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咬着下唇点头,道:“回皇后娘娘,臣女确实有此想法,希望娘娘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