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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2 / 2)


  这个时候,汾坷才注意到余瑶对夙湟的称呼。

  他重复了一遍,脸上神情一言难尽,“浣浣?”

  浣浣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是和余瑶那种清脆的音截然不同的意味,音调低沉,意外的好听。

  但显然,夙湟并不这样觉得。

  她回眸,漠然道:“望神君自重。”

  余瑶:这架确实吵得挺严重的。

  帮哪边都不好。

  她干脆装作什么也听不见的样子。

  汾坷身为昔日和蒲叶并列的神君,第一次从别人的话中,觉得自己是个行事荒诞的登徒子。

  他气得往后仰了仰,心里的一口气不上不下。

  琴灵手掌往下压了压,勉强止住了过分激动的声潮,一双琉璃色泽的眸子蓄着不容人忤逆的威严,她开口,道:“还是老规矩,音律和比武,皆点到为止,分出胜负即可,若有谁违背规矩,意图在百花会逞凶,一经发现,立即扣押驱逐。”

  这些规矩,大家自然都知道。

  琴灵这样说,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音律之争正式开始。

  余瑶和夙湟一前一后将刻着自己名字的竹签投入一个竹筒中。

  余瑶从空间戒中取出了自己的古琴。

  夙湟一眼看穿它的身份,她没有大肆宣扬,而是问:“小神女是想以琴入韵吗?”

  余瑶点头,抚了抚琴弦,道:“曾以琴入道,只是没有灵力做支撑,到底不行,就逐渐懈怠了,好在音律之争,只看琴意,不论威力,这才可以马马虎虎上去现个丑,搪塞过去。”

  她说完,见到琴灵正对她招手,便跟夙湟说了一声,抱着琴走了过去,流水一样的长发柔顺地垂至腰际。

  这样干净又纯粹的姑娘。

  很难有人不喜欢。

  至少,夙湟是喜欢的。

  汾坷道:“你别看瑶瑶这样说,她只是谦虚,实则精通琴棋书画,天赋极好,一点即通,又是顾昀析亲自教导,只是弱在了灵力这一块,待她日后神身恢复,便是厚积薄发的契机,我都得被她压着打。”

  夙湟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未置一词。

  “夙湟,我觉得,我们两个,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汾坷本就心绪不宁,这会被她一个劲的冷处理,晾着吧,不太好,凑上去吧,她又不给面子。

  “没时间,没必要,也没什么好谈的。”夙湟看了秋女一眼,对上美人那双含笑的眼眸,她扯开视线,迈开步子。

  行。

  有脾气。

  汾坷自己寻了个清净的地方,看着不知小了自己几个辈分的青年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热切期待的样子,脑海中却在不断浮现那张清冷美艳的脸庞。

  她说,正君之位必然给他的时候。

  她说拿了她身子,就得负责的时候。

  她说以后跟她出去,也不用花钱的时候。

  这些画面不断翻滚,像是一锅水,在慢慢地煮着,他以为那水不管烧多久都滚不了,直到有一刻,水面上开始咕噜噜冒起热的泡泡。

  烫得他心尖莫名发慌。

  夙湟突然的冷处理,让他意识到了有些事情,早在最开始,就已经出现了偏差,而他隔了好久才发现,后知后觉不说,还干了错事。

  早知道,那日就不逞口舌之快了。

  女子嘛。

  合该让让的。

  也少不了一块肉去。

  ————

  开始有人往标了自己抽到的数字的留音台上跃,留音台一共十座,随着第一轮比试开始,每个台子上散发出雾蒙蒙的光芒,这是防止外泻之音干扰其他进行的比试。

  第一轮第二轮都是一些年轻一辈,才出茅庐没多久,只有一腔热血与蛮劲的青年和姑娘,这样的,也就是跟着长辈出来见见世面,开阔下眼界,不期望能有个什么好的排名。

  而一般真正的夺冠者,都出在第四轮,最后压轴上场的几个里。

  余瑶就是第四场。

  晌午,阳光正明媚,余瑶抱着琴,靠在离台子有些距离的春树上,她阖着眼闭目养神,看起来稍显孤僻。

  云浔晃荡上去,逗了逗她,开口第一句就是:“焚元古境之行,还缺人不?”

  余瑶看着他,有些意外地出声:“怎么,凤族有兴趣?”

  “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