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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2 / 2)


  “那边倒是有些干燥的柴禾……”停顿了一下,顾临安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柴火再干燥,也不能自己生起火来。

  “是吗?”厉南烛往顾临安所说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刚刚进来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当然没法看到这里面都放了什么,“我衣服里有火折子。”

  “火折子?”听到厉南烛的话,顾临安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能用?”

  要知道,他们两人,可是前不久才从河里走了一遭的。

  “军用的,”厉南烛点了点头,“防水。”

  既然厉南烛都这么说了,顾临安自然不会再多质疑什么,起身去翻看刚才脱下后放在一旁的衣物了。

  这东西看着和普通的火折子没有多大差别,但打开最外头的那层封禁之物,确实能够看到其内微弱的点点红光。

  歪着脑袋看着顾临安去搬来柴火,以干草为引将其点燃,厉南烛的双眸微弯:“我以为,这种时候,该是两个人抱在一块儿取暖的发展?”

  毕竟落水的可不止她一个,顾临安现在,都还穿着那一身湿透了的衣服呢。

  双眼不自觉的微微眯起,厉南烛的目光有些深邃。

  那湿漉漉的衣服紧紧地贴着身体的模样,真是比脱光了还要更加勾人。

  察觉到厉南烛的视线,顾临安测过头来,一双黑沉的眸子里倒映着暖色的火光,有些异样的醉人:“若是你想,我也可以这么做的。”

  只不过,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他就不敢保证了。

  听出了顾临安话语里隐含着的意思,厉南烛抬手摸了摸自己腹部的伤口,讪讪地闭上了嘴。

  她是不在乎谁上谁下啦,但是第一次的时候,总是不能示弱的不是?这可关乎着她身为女人的尊严呢。

  猜出了厉南烛的心思,顾临安轻笑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将身上湿透的衣物褪下,只余一件已经被体温给烘得半干的内衫,顾临安转头打量起这个洞穴内的事物来。

  有了火堆的照明,周围的事物顿时就变得清晰起来了,顾临安也注意到了许多先前没有发现的东西。

  视线在角落里放着的一套衣物上停顿了一下,顾临安的眼中不由地浮现出些许惊讶的神色来。

  见顾临安没有脱下内衫的意思,厉南烛颇感遗憾地啧了下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地方是哪个人的住处吗?怎么什么都有?”

  想到刚才在石壁上摸到的用刀刻下的自己,顾临安也觉得有趣,一边将这事和厉南烛说了,一边起身将那套衣服拿了过来,盖在了厉南烛的身上。

  那毕竟不是为她准备的衣物,尺寸不合适,而且以她如今浑身是伤的情况,显然这样会更舒适一些。

  “刻在石壁上的字?”厉南烛顿时来了兴趣,“写的什么?”

  那些话本里面不都总有这样的剧情,主人公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一处山洞/秘境,得到了什么不世出的宝贝吗?

  见厉南烛对此似乎很感兴趣的模样,顾临安索性从火堆中取了一根木柴,起身去先前的石壁那儿看一看。

  然而,那上面刻着的内容,注定是要让厉南烛失望了。

  没有什么高深的武功秘籍,也不是什么藏有宝藏线索的诗歌俗语,只是两个外出打猎,时不时地在这儿歇脚的猎户之间的闲散对话,多是一些生活中琐碎的无关紧要的小事。

  从石壁上的字迹以及字句间的语气,能够轻易地将两个不同性格的人给分辨出来,而最新的刻痕,就是关于此刻盖在厉南烛身上的那件衣服的。

  这件衣服出自在这上面留下痕迹的其中一人之手,是为了另一个神交已久,却从未谋面的人亲手制作的。

  “认识字、会制衣,还用得起上好的金疮药的猎户?”倒是没有生出什么失望的情绪来,厉南烛拿起放在草堆边上的一个药瓶,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说起来,这东西,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至少他们彼此愿意这样相信。”捡起放在石壁下的一把刀柄处雕着精美花纹的匕首看了看,顾临安又将它放了回去,转身走回了厉南烛的身边。

  至于那两个人为什么会一直以这种方式交流,又为何从不寻找机会见面,就不是他所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说不定这背后,会是一段缠绵悱恻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呢?”许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厉南烛笑着说道,“——嗯?”忽地,她的目光顿住了,“那个,是酒吗?”

  朝着厉南烛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顾临安果然看到了一个不大的酒坛。他转头看了看双眼有些发亮的厉南烛,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你想喝?”

  “……当然不是。”知道顾临安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厉南烛有点好笑。

  她虽然好酒,但又不是那种嗜酒如命的人,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分不清轻重,要大醉一场。

  “就是想处理一下伤口。”就这么放着自己肚子上的伤口不理会,她总有种自己的肠子会在下一刻掉出来的错觉。

  顾临安:……

  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顾临安只觉得自己的胃部一阵不自觉的抽疼,好像遭受那事情的,是他自个儿一样。

  厉南烛身上的伤虽然都已经上过了药,但不得不说,腹部那么大一道口子,那么点金疮药,能起到的效果,实在有限得很。但现在手边的条件有限,顾临安也没有什么法子。

  想起之前在沙匪的寨子里头的时候,段小楼就是拿酒来清洗的伤口,顾临安心下了然,过去将那坛酒给搬了过来。

  “医用的酒和平时用来喝的酒有些不一样,”不过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不是大夫,不太清楚其中的门道,“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要是没有酒,她肯定会靠着金疮药,让身上的伤口自己慢慢地去愈合。

  一边说着,厉南烛一边让顾临安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和一些针线,在火上烫了之后,再交到她手里。

  顾临安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在处理这种外伤上面,对方肯定比他要懂得多。

  “你身上总带着这么多东西?”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顾临安忍不住开口说道。

  如火折子一类的东西,随身携带他倒是能理解,针线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些其他一些他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东西。

  厉南烛闻言笑了笑,也不在意:“在战场上,这些东西有时候,就能救你一命。”